“从登州向海上望去，常能看到有云气，有的像楼台宫殿，也有人物车马，看得很清楚。人们叫它做‘海市’。…欧阳文忠曾经出使河朔，路过高唐县，晚上在旅店中听到有鬼神从空中经过，车马、人畜的声音都很清晰。他说得很详细，这里就不多写了。本地的老人说：‘二十年前这里白天也有过这种事，人物都看得清清楚楚。’老百姓也把它叫做海市。”

海市蜃楼。（网络图片）

以上的文字，是《梦溪笔谈》卷二十一〈异事〉中，关于中国古代的“海市蜃楼”现象的叙述。《梦溪笔谈》一书为北宋沈括所着，其中记载了许多古时的奇闻异像，包括上段所提到的“海市”。

一提起“海市蜃楼”，人们就容易联想到蓬莱仙阁，认为是虚无飘渺但又美好的景象。如《山海经》卷七〈海内北经〉中写道：“蓬莱山在海中，上有仙人，宫室皆以金玉为之，鸟兽尽白，望之如云，在勃海中也。”在《史记》的〈秦始皇本纪〉中也有这样的叙述：“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实际上，它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现象。近年来，在中国各地也不断有“海市蜃楼”景象出现的报导：从北国的哈尔滨到南方的广东惠来；从沿海的上海、青岛等城市到黄土高原上的古城西安；从地处四川盆地的成都到云贵高原的云南巍山都有。海市蜃楼已经不仅仅是人们通常所认为的与大海联系在一起的现象了。中国古代及国外的其他文献中也都有海市蜃楼的记载，但由于对它不了解，一直披上了一层神秘虚幻的面纱。

对于海市蜃楼的成因，现代科学把它解释成大气折射所致。可是，在《梦溪笔谈》这段记述中，还提到欧阳文忠“听到”车马人畜的声音；而气体怎么样也不可能把声音“折射”得很远，所以欧阳文忠听到声音的部份还是无法解释。再者，按照大气折射的解释，看到的图像应该是前方远处的实际景物；那么这个登州人常能看到，拥有“楼台宫殿，人物车马”的发达地区，他们怎么就总看不出来到底是哪儿呢？往海上看到的景物不就应该是在海里吗？况且在那时，即使是号称蓬莱仙岛的台湾，也不该有金玉楼阁般的繁华。

而且，在康熙《漳浦县志‧灾祥》中也记载：“嘉靖八年四都有海屿三峰并列，其日忽没于海，顷之三山并为一峰屹立腾空，望之若楼台变幻不常，如此者三日。”说明了该次“楼台变幻不常”的海市现象持续了三天，这也无法单以“大气折射”学说来解释。要知道，就算只是磨制不让景物变形的透镜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而要让“大气”来“折射”持续三天的“海市蜃楼”，那就更令人匪夷所思了！

那么，“海市蜃楼”究竟是什么？是大气的折射所造成的吗？还是仙界的景观在人间的反映？

作者： 云天

2017-03-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