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海啸后,L、V跟W这几个英文字母频繁出现在相关财经报导中,用在讨论景气复苏的可能走势。现在看来,实体经济是L型发展,断崖式衰退后,要经历长期缓慢的恢复期。

房地产市场是越打压泡沫越大(网络图片)
房地产市场是越打压泡沫越大(网络图片)

近年不断有研究讨论,包括中国在内的主要经济体,会不会重蹈日本平成不况二十年?以投行雷曼破产当起点,这个L的下横线已经画了八年,各种印钞票的宽松政策已经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可是各国央行还是以创造通货膨胀为目标,还没有到以“打压”物价为目标的正常状态。如果这个悲观的分析正是我们现处的经济之路,那么日本经验就很有参考价值。

日本从一九九一年开始接近三十年不况的历史中,曾经有一度连续几个季度的经济成长,当时的日银迫不及待回收银根推动预防式紧缩政策,很有效的让短命繁荣夭折。这个经历让当时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讥讽为日银直升机撒钱不够彻底,后来美国美联储的作为,很明显有充分学习这教训,不在未充分就业前,贸然叫回撒钱的直升机大队。

这就是过去几年不断出现联邦储备局言行不一致的矛盾现象,常常在各种研讨会、记者会、听证会表态应该加息、紧缩回收过量的流动性,但是到了手术房却又乖乖取消行动回到原点。因为从货币数量统计,应该要紧缩;但是实体经济的就业与物价指标,却又是奄奄一息。指标本身就矛盾,依照指标操作的决策系统,自然就象河岸边的蒹葭一样在风中摇摆。

辜朝明在金融危机时出版《总体经济的圣杯》一书,用日本经验提出脱困的药方,似乎就预告今日各国碰到的窘况。虽然已经是八年前的旧著,对理解现在处境与分析未来依然很有参考价值。

在就业、物价与货币之间的矛盾取得和谐前,另一个令人诟病的矛盾就难以解决:金融性资产泡沫与经济成长。金融泡沫好了解,过剩的流动性那么多,自然是窜到哪儿、涨到哪儿。固然涨多涨久叫人心惊,可是财富无处可去,卖了股票的钱能去那?被各种事件惊吓卖出的钱,找无出路后,又回到市场中,形成一次又一次急跌缓涨创新高。

印钞票的政府都希望资金能从房市、股市这些地方移转到实体产业去创造就业机会,但这真的很难。新创事业投资虽然能够提供就业机会,政府也提供各种优惠鼓励,但是经济放缓预期下,预期回报下调,投入意愿自然低。但是炒房的却都赚得满盆满钵。在这样的环境中,能忍住不被诱惑的又能有几人?

地方政府从香港学得最彻底的一招,就是国家卖地替代增税收入,而地价飙高,最大的受惠者是政府,所以房地产是越打压、泡沫越大。然而,1997年香港地产价格雪崩式惨烈的教训再一次提醒,没有永远的Party!

作者: 王鸿嫔

2016-1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