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记者马尚恩洛杉矶报导)忆起2020年疫情刚爆发、武汉封城的那段时间,来自武汉、现居洛杉矶的岳连庆女士仍心有余悸:“当时我们心里特别恐慌,感觉生活在人间地狱,感觉随时可能会被剥夺生命。”

岳连庆和丈夫去年陪孩子来美国入读暑期学校后留了下来。疫情前,她先生创办了一家私营企业,雇了二十多名员工,收入很不错。她自己也办了一所会计学校,后因忙于孩子教育,她在2019年关掉了学校。先生的企业因封城无法继续经营,而房租和员工工资却要继续开支;苦撑几个月后,先生也被迫停掉企业。

2024年1月14日,洛杉矶华人在中领馆前抗议中共假选举,主持集会的岳连庆在模拟选举中投票。(马尚恩/大纪元)
2023年10月1日,来自武汉的岳连庆女士参加抗议中共的汽车游行。(岳连庆提供)

封城3天就揭不开锅

武汉市政府宣布封城那个夜晚,岳连庆和先生几乎一夜没睡。

1月23日凌晨2点,市政府一改之前的信誓旦旦,宣布因为疫情要在第二天10点前封锁整个城市。夫妻俩慌了:政府之前不是在电视台报纸上公开说,疫情可防可控吗?怎么说封就封呢?家里连米都没有啊!老人、孩子吃什么呢?心情紧张的夫妻俩第二天早上天没亮,就一起开车到附近的超市去购买食物。

到了超市才发现,他们已经来晚了。门口人山人海,挤满准备购物的人群。等到8点左右超市大门一开,夫妻俩冲了进去,因为人太多,他们只抢到一小袋大概是5公斤的大米和少量快餐面。随后几天,一大家人——老人、孩子,加上夫妻俩主要就靠这点食物生存了。

“大概三天吧,我们家就弹尽粮绝。”夫妻俩第一次体验到饿肚子的感觉,他们尽量少吃东西,省下来给老人和孩子。

“我们和大多数老百姓一样,因为没有得到政府的预警,所以宣布封城前,还是一如既往过我们的生活,没有防护。”幸好,熬到年初七,小区的微信群通知,可以“接龙”到小区前一个小商店去买菜。岳连庆发现,排骨价格涨了四倍多,青菜更贵,有的涨了十几倍,而且手慢一点就买不到,他们也不敢谈价格。

在饥饿中反思中共

开始封在家里的那几天,因为无事可做,加上饥饿感,家里人开始讨论疫情危机。渐渐的,这场讨论开始被恐惧和气愤所笼罩。

“我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大饥荒。”岳连庆说,她和先生的父母们都经历过五六十年代的大饥荒,期间有兄弟姊妹饿死,没想到,六十多年过去了,还会面临同样的处境。

岳连庆回忆,当时家人都认为:“中共这种专制暴政,从没把老百姓的福祉放在第一位,老百姓在他们眼里就像蝼蚁。”

“不仅是我们,每个武汉市民,几乎都在骂共产党。”岳连庆说,“我们很生气。我和我丈夫讨论说,我们从小到大,共产党一直给我们洗脑,要我们爱党相信党,宣称‘为人民服务’。疫情来了,它怎么‘为人民服务’了?”

“你该提前给我们一个通知嘛!没有任何媒体发通知。”不但不通知,政府还骗他们不存在传染性疫情。岳连庆说,当时武汉市和湖北省政府先后召开“两会”,“为了他们的一个政治目的,就对老百姓掩盖事实,让我们觉得生活在这个国家很无望、没有生命安全”。

封城期间真的很恐怖

岳连庆一家人还是幸运的。在这几年,他们一家人没有染上疫情。但周围有很多家庭没有那么幸运。

岳连庆有一处房屋,租给了一个50岁左右的亲戚。这位亲戚身体一直很好,染病后无处医治,不幸病故。她又接连得到消息:丈夫的老师去世了,他丈夫同学的父母双双去世,她所在小区内一位住户的父亲去世了,朋友的小区里也传出居民染疫去世和绝望的患者跳楼的消息⋯⋯

她的一个朋友在社区工作。因为殡仪馆遇到死去的人要报告给社区。这位朋友说:火葬场人满为患,早上5、6点钟拉去的,等到晚上十点多还无法火化。她小区内那位死去的居民,遗体在家放了好几天才终于拉出去。

到了4月下旬,武汉市政府通知家属去殡仪馆领亲属的骨灰。她丈夫的同学领了骨灰后回来告诉他们,十几天里,殡仪馆领骨灰的人一直在排长龙。同学领骨灰时,身边站着一些奇怪的工作人员,不准大家照相。

她有位朋友和警察很熟,听那位警察这样描述在外面走动时看到的景象:整个街道阴森森的,感觉整座城市就像死去一般的寂静;不时传出消杀病毒的声音,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烟雾,感觉就像在做细菌实验;经过小区时,时不时还会听到从楼里传出喊“救命”的声音⋯⋯

“真的很恐怖。”岳连庆说,“那个时候染疫的人基本上就只能在家等死啊,很惨烈的,现在想起来也心有余悸。”

武汉人有个习俗:年三十晚上买菊花祭奠逝去的亲人。往年,即使等到晚上12点、1点都可以买到花。疫情第二年,在下午到晚上7、8点钟,路口本来到处是卖花人,但到了10点,已经买不到花——菊花被一抢而空。

总结这场疫情带给她的思考,岳连庆说:“中国的老百姓太可怜了,他们受过的迫害太多了。他们在国内没法谈这些事情,但并不代表他们内心没有真实的想法。”

岳连庆希望有更多的中国人能够觉醒,明白人权的可贵,“大家都觉醒了,它‘中共’就没有了蒙蔽的对象,也就没有继续执政的基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