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时，中国到处都可以看到批斗会。习近平的父亲习仲勋在“文革”期间被游街批斗。（网络图片）

“文革”中的批斗，是一种极端的群体非理性行为，也是一种侵犯人权的暴力行为。在中共的历次政治运动中，批斗会这种形式被频频采用。而在“文革”期间，批斗会不但具有更大的声势和规模，而且采用的手段极其残酷，同时被批斗对象人数多，涉及职位高，也是历史上前所未见的。

批斗会的流行最早始于1966年6月16日《人民日报》的社论，当天的《人民日报》报道了南京大学举行万人大会批判党委书记兼校长匡亚明的消息，同时发表社论，号召“必须采取彻底革命的办法，必须把一切牛鬼蛇神统统揪出来，把他们斗臭、斗垮、斗倒！”。社论发表的第三天，6月18日，就发生了北京大学批斗校系领导、教员的“六一八事件”。8月15日北京市在工人体育场召开了全市性批斗北京大学校长陆平等人的十万人大会。这种把“牛鬼蛇神”“斗臭、斗垮、斗倒”的批斗会的形式被迅速传播到全国。

“文革”期间，处处都可成为批斗会会场，几乎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批斗会举行。因为，那段日子里，每天都有新的“叛徒”、“特务”、“工贼”、“走资派”被革命群众揪出来，每揪出一个，就要举行一场批斗大会。批斗会的会场上贴满了“打倒”、“绞死”、“火烧”之类的标语，与会者每人手拿一本《毛主席语录》。批斗会之前，每每由会议组织者领着大家念几段“你不打，他就不倒”之类的“最高指示”，批斗会才开始，当大会主持人用“刚劲有力”的声音冲着麦克风高喊：“把走资派XXX押上台来！”的时候，两个革命群众就会像揪小鸡一样，立即把被批斗者从台下揪到台上来，揪斗者多是训练有素的人选，除了具备身强力壮的体型，还要怀着对阶级敌人的满腔仇恨，他们往往把被批斗者带到批斗台的前沿位置后，两人的脚尖就会同时动作，准确无误地踢在被批斗者的膝盖后面的腘窝处，被批斗者则会像遭受电击一般，两腿一软一屈，即刻就跪倒在了台上。

被批斗者还会被扭成“喷气式”，后面的两个人用手按着被批斗者的头和脖子，同时各自往后使劲拉被斗者的双臂，再向高举，扭成喷气式飞机的样子，这就是“文革”时被称为“坐喷气式”的刑罚。这种姿势使人十分难受，特别是对于年纪大、腹部隆起的人更是一种极不人道的体罚。

如果被批斗者“罪大恶极”，台下必定“群情激昂”，台下的革命群众一旦高呼“打倒XXX”，为了配合口号，站在被批斗者后面的两个人马上会像对待小狗小猫一样，将被批斗者的脑袋使劲地朝下按。有时不懂事的孩子们还会从地上拾起一些砖头、瓦块、西瓜皮等，随着此起彼伏的口号声，不停地向被批斗者发起一阵阵“袭击”。

在整个批斗会过程中，被批斗者不能抬头、不能伸直腰，更不能申辩。在被“打倒”、被喝斥中，被斗者和陪斗者甚至被拳脚相加，以至有人忍受不了这样持续的折磨，晕倒在会场。却被造反派骂做“躺下装死”，继而被施以更凶残的打骂。有的人被打得鼻青脸肿，鲜血直流，令人目不忍睹。

批斗大会除了对人肉体上的折磨，同时从精神上也极尽侮辱之意，他们往往根据被批斗者的身份、经历和罪名性质，用一些有象征意义的物品，或顶在被批斗者的头上或挂在被批斗者的胸前。

高帽子是那个年代最常见的，有的用纸糊成，有的用铁皮做成，外边包层纸写上字。最高的帽子有半丈高，帽子上用黑笔写上被斗者的姓名，然后用红笔在姓名上打一个血淋淋的叉字。

还有的被斗者被逼着跪在地上顶砖顶碗。当年有一个职工食堂的大师傅，被人揭发有贪污行为，当时的职工食堂伙食都不太好，许多在食堂用餐的青工就把怨气撒在了这个大师傅身上。在批斗他的大会上，他被勒令跪在台上，几个青工从食堂抬来了一口直径约有半米的大铁锅，锅底朝上扣在这个大师傅的头上。这口大铁锅是用生铁制造出来的，少说也得有二、三十斤重，体重足有二百斤的大师傅那颗胖胖的头颅全部都埋在了大铁锅里，青工们还在外面用木棍不停地敲击着大铁锅的锅沿，大铁锅发出连续不断、震耳发聩的钟鸣声，这个大师傅不光头顶要承受锅的压力，而且还要忍受耳膜受到的强烈刺激。

而那些用来拴在被斗者脖子上，或吊在被斗者胸前的物品就更是五花八门了。最常见的是写着被斗者姓名的大牌子。大牌子的材料有许多，有纸糊的，有木板的，还有铁皮、铁板的。栓牌子的材料也有许多，有绳子、有铁丝，还有铁链子。最令被斗者难以忍受的，就是用厚铁板做牌子，用细铁丝系在脖子上的那种。挂在被斗者脖子上的细铁丝被厚铁板向下拉拽着，就会毫不留情地勒入肉里……

如果被斗者被揭发有作风问题，那么脖子上就会吊几只从垃圾箱里捡出来的破鞋，意为作风不正派，“搞破鞋”。当年有一个女干部被斗时竟在脖子上吊挂了二十多只各种式样的破鞋，有布的，有皮的，有塑料的，有成人的，有小孩的，还有一只小脚老太太的“窝头鞋”。

批斗会开完了，主持人一声令下：“把XXX押下去！”被斗人一个个由造反派按着头走下台，他们从参加批斗会的革命群众的夹道中穿过，有时还要承受两旁人的打、骂或唾唾沫。

这种“发动群众斗群众”的现象，正是中共“斗争”哲学在文革中的现实应用。被批斗者，有学术权威、学校老师、黑五类，走资派，更有国家主席、高级干部、军队将领、文化名人，而批斗别人的人，也许第二天就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成为被批斗者。人们心中的善良、真诚统统被隐藏起来，而怀着对别人的忌惮和疑心度日。“极左”思想带来了整个国家和民族的灾难，认清中共是造成这一历史的罪魁，才能避免类似的悲剧重演。

参考资料：《“文革”时期怪事怪语》

《疯狂岁月-“文革”酷刑实录》

作者：张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