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染病,父亲不耐病痛折磨,在等待就医过程中寻短。示意图

武汉青山区一位张女士1月18日特意从北京返乡陪父母过年,“我回来之前,其实已经有同事跟我说过武汉有这个疫情。”当时疫情还被掩盖着,“我是当了一回事,但是没有特别重视。因为武汉这边没有任何新闻,没有任何报导,父母也都不知道这个事情,新闻也没有说。”

“我回来的时候,我是特意戴着口罩的,但我下了火车的时候,火车站里面没几乎没有人戴口罩。我从北京下车的时候,只有个别几个年轻人戴了口罩,可能他们也是有看到新闻。当时都是国外的新闻报得比较多,国内基本上没什么报。”

张女士的父亲原本有基础病,前往医院看病时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感染新冠病毒,让原本的疾病更加困难,张先生发烧10日,拖着病体等待社区安排,等也等不到做核酸的机会,得不到救治机会,身体承受不住多重病症,绝望中,在自家隔离房间内自杀,但被家人发现,抢救过来。

父亲折腾不起举刀自杀

张女士道出父亲看病的辛酸,“2月5日那个时候已经是烧了十天了,他也是很绝望,我们是2月1日开始正式去大医院看病了,拍了CT发现肺部有感染。2月2日去一个定点医院九医院,医生也就开了药,开了针,然后爸爸就每天去打针。”

“我爸爸去打针非常辛苦,三点钟去打针,六点钟才打上,医院特别冷,到处都是咳嗽的,基本上打针的人都是挺严重的。”“我爸爸在那冷得不行,打完针以后,就只能从医院自己走回来,回家以后都浑身冰凉了,真的很惨。他现在身体已经折腾不起了,我们也不敢让他老人家去医院,就是在家里面吃药治疗。”

因为如此折腾,张先生为了不拖累家人举刀割脉自杀,“(刀划得)挺深的,那个口都很长,而且他划了很多刀,很深。”他们一家三口因为这疾病,互相处于隔离状态,母亲因为心情不好有轻微的忧郁症,老哭泣,晚上睡不好,去照看爸爸时,才发现爸爸自杀了,紧急包扎,爸爸才算是留下一条命。

她估计父亲因病痛折磨和不想拖累家人而选择自杀,“我想他当时也是肯定是身心都很疲惫,加上内心深处又觉得自己得这个病,还发烧不好,觉得无望了。”“加上他觉得再这么耗下去,我和妈妈要照顾他,也很累,他觉得拖累我们。”

张女士不舍地说,“我爸爸是割腕以后才得到做核酸检测的机会,2月5日割脉,2月7日做的核酸,2月8日结果出来,2月9号拿到的书面证明。”

“他确实是很痛苦,他很痛苦。”张女士说,父亲在得知自己确诊为阳性以后,有点情绪失控,家人也只能极力安慰他。

“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经历什么,有很多家庭比我们家还要惨,有一家五口,爷爷去世,奶奶去世,爸爸妈妈感染这种,都很绝望,其实武汉人天生有乐观心态的,但是现在真的是很多乐观的人没法乐观起来。”

疫情十分严重养老院当隔离点收治

“武汉现在这个情况很严重,你可能大街上走一圈,就有可能被传染,这是有可能。”她忧心地说,“但我也有听到医院的医护人员朋友说,退烧以后很容易转重症,也有这种可能。所以我实在也很担心这个情况。”

“之前有很多得这个病死的,但是不算在死亡数字里,确实有这种情况,只能在家里死掉,连确诊证明也没有,不能进入确诊系统,直接火化,没有任何治疗。”

她说,“青山区的确诊了,没有住进病房或没有隔离的肯定是很多,“很多,肯定很多,因为现在区卫健局打电话说‘很严重’,说了三个字‘很严重’。”

她认为,这跟该区的体系混乱有关,“青山区这边现在就很乱,据我所知道,很多确诊的人都没有住进医院。”她说,“青山区主要是九医院,然后现在有一个武钢二医院,好多人都送到武钢二医院旁边的一个养老院,把隔离点当作了一个医院去收治。”

“养老院的情况是,没有针、没有药,然后医护人员,是一个对了八十多个人,什么设备都很不完善,吃也吃冷饭。”张女士说。

“整个青山区这个上下级很乱。”她说,“社区、区卫健委、街道管理,这三方信息都不互通,现在所有的事情都要先联系社区,包括住院、送医,这些都是社区在负责。包括这个病人的情况,重症上报这些,全部都是社区在做。但是社区从来没有跟我们开过任何证明。”

老百姓被政府坑了感到很绝望

在无尽的等待后,她说,“我们都觉得自己是被政府坑了。”“武汉人是因为相信政府,相信新闻,新闻没有报,新闻没有说得那么严重,很多武汉人没有经历过非典,非典的时候不严重,所以很多人没有危机意识。”

她说,“不知道上面怎么安排了,我们都是老百姓啊,我们没有什么权利,我们现在就是在家里自己隔离,然后也没有出路。能打的电话全部打了,不然我也不会发微博?”

“通达不到位,上下不一致,然后每个人获取的信息都不一样。患者怎么可能好?只能是很绝望,很绝望,很绝望。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我妈都心力憔悴。现在只能挺着,全家人就是靠我。”她唯一的期望就是“有一个床位给我爸爸,有医疗条件能够进行救治,因为不可能等了重症再送进去,很危险。”

来源:大纪元记者顾晓华、李毅采访报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