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下的中国央视大楼。（图片来源：Getty Images）

中国今年3月宣布整合“三台合一”，打造中宣部统一领导的“中国之声”，成为全世界最大的宣传机器之一。北京野心勃勃的外宣动作引起关注。有学者警告，早在十年前北京对外部署的耗资450亿人民币的“大外宣”计划，已影响了西方社会在有争议问题上的视角和态度。但有观点指，中共想“统一”的声音，却难以获得人们的共鸣。

《美国之音》5月23日刊文称，早在2008年年底至2009年期间，中国最高领导层就开始部署一项耗资450亿人民币的“大外宣”战略，推动中国国营媒体机构向国际扩张。

文章援引美国共产主义受难者基金会研究员、中国问题专家彼得．马蒂斯（Peter Mattis）日前在华盛顿举行的一场研讨会上说，中国“大外宣”虽然没能像俄罗斯媒体那样以具体形式影响到西方社会的日常讨论，但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西方人讨论某些中国问题的方式和角度，尤其是在一些语境下把中国和中国共产党混为一谈。

而且，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在国外收购中文媒体，在华文世界排挤不同意见的声音。

马蒂斯说：“它在压制其它替代性的声音发表是有效果的。它在说服力方面不见得有效果，但与此同时，当我们提及台湾、当我们谈到中国共产党好的一面和坏的一面、当我们把中国共产党和中国、甚至和中华文明混为一谈的时候，这些宣传成功地被引入了我们的叙事方法。从这个方面，这些宣传是有效果的。”

另外，马蒂斯还提到，澳大利亚95%的中文媒体已经被中共统战部门控制。

投入450亿元还不够？北京整合加强“大外宣”

据今年3月公布的官方机构改革方案，北京当局将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的新闻出版管理职责，划入中宣部。组建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撤销中央电视台（中国国际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对内保留原称号，对外统一称为“中国之声”。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作为国务院直属事业单位，由中宣部领导。

这台庞大的宣传机器，将内容制作从国内全面转移到国外，在当地雇佣记者。

此外，中国外宣部门还在《华盛顿邮报》、《悉尼先驱晨报》等西方主流报纸购买插页和副刊版面。

事实上，公开报导显示，中国官方于2009年决定投入450亿元人民币巨资在全球推广“大外宣计划”，借此与西方媒体“争夺话语权”。

随后几年，引人注目的动作有中国官方新华社北美总分社进驻时代广场，中国《人民日报》旗下的人民网在纽约曼哈顿区帝国大厦30层租用办公场所等。

美中关系中心（Center on U.S.-China Relations）主任Orville Schell曾表示：“当我们的媒体王国正像喜马拉雅的冰川一样在融化，北京却正在扩张。他们想尽可能地在世界上任何一个有信誉的新闻业标志地抢占一席，所以他们要到纽约，要到（时代广场）这一标志性的地点，这就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

旅美学者何清涟早前披露她于2011年完成但未能出版的8万多字的中国“大外宣”研究报告。

报告称，中国政府用作海外统战的三大工具有华人社团、华文学校、华文媒体。不少供海外华人子弟学习中文的华文学校，有中共身影，即使在孔子学院渗透美国之后，渗透华文学校的努力也未减少。

其中，中国政府一直加强对海外华文媒体的渗透、间接控制、直接控制。何清涟当时的报告提到，“今后的所谓外媒当中，将有不少是中国政府投资办的媒体，这些媒体的最高目标是在国际社会争夺话语权，最低目标则是为中国人洗脑。当中国人看到五光十色的海外媒体在报导中国的辉煌成就时，说不定真会错把杭州当汴州。”

中国“大外宣”加强 矛盾却加剧

不过，中国的“大外宣”是否有真正的效果，还是适得其反？

《美国之音》前述文章援引香港大学中国媒体专家班志远（David Bandurski）认为，中国领导层面临的挑战是如何用统一的声音得到世界各地不同人的共鸣。他说：“这是中国多年来对外宣传中难以解决的内在矛盾。这种媒体整合可能只会加剧这一矛盾。”

在今年3月的中国两会新闻发布会上，意外发生的蓝衣女记者对“红衣女记者”张慧君翻白眼事件，结果翻出红衣女就职的全美电视台——American Multimedia Television USA(AMTV)，正是中共“大外宣”附属和“假外媒”之一。这一事件对中共“大外宣”带来的绝对是负面的效应。这发生在外界已不断对中共从政治、经济等多领域对外渗透产生排斥和抵制之际。

据何清涟认为，中国在非洲办过一些英文媒体，但非洲国家的上中层更喜欢英国的BBC、《金融时报》等，只有底层比较喜欢新华社消息。老牌外宣媒体《中国画报》免费常年投送美国国会议员的邮箱，但大多数未拆封就直接进了垃圾桶。只有社会底层喜欢的媒体，无法影响一国政治、经济决策，因此中国的“大外宣”在2009年之后，只有中文媒体在海外攻城掠地，英文媒体乏善可陈。

中国官媒《环球时报》前外籍编辑希尔顿．叶（Hilton Yip）最近也在美国《外交政策》（Foreign Policy）杂志网站发表评论文章，称中国官方媒体在海外影响力弱。

他认为与俄罗斯官方媒体今日俄罗斯(RT)相比，中国全球电视网（CGTN，前身是中央电视台外语国际频道）的新闻报导相比之下则十分枯燥，视野狭窄。

今年5月4日，中共当局在北京大会堂举行大会纪念死去200年的德国人马克思。中国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所属中央电视台、中央人民广播电台、中国国际广播电台对这个“大会”进行现场直播，人民网、新华网、央视网、中国网和人民日报客户端、新华社客户端、央视新闻客户端也同步直播。规格空前。

马克思历来被称为中共的“祖师爷”，中共控制的宣传系统，不但对全中国洗脑，并且藉所谓“大外宣”洗脑宣传扩散全球。但是马克思本身是历来是极具争议的人物，甚至近日被海外媒体连载的《魔鬼在统治着我们的世界》一书公开指证是魔鬼的代理人。观察者表示，这对一直试图寻求国际共鸣的中共的“大外宣”无疑是重重的一棍。

看中国记者李文隆综合报导

2018-05-24